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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家專訪》華裔設計師張小凡不甘當上班族!創立品牌10年內站上國際

2024/01/20 17:00

文/記者張妤瑄 圖/CRUSH Collection提供、翻攝品牌IG&微博

定居於瑞典的華裔設計師張小凡(Vivian Chang),2009年創立羊絨品牌CRUSH Collection(簡稱CRUSH),成為美國時尚品牌CLUB MONACO首位合作的亞洲設計師。CRUSH成立14年,商品擴及歐美、亞洲地區販售,卻從未開設實體店,2023年末全球首間獨立店終於以期間限定半年的快閃形式插旗信義區,自小在台北長大的創辦人張小凡前些日子回台坐鎮新店開幕,接受《iStyle》獨家專訪,看得出對新年度迎來全新里程碑難掩興奮,她說:「就是美夢成真的感覺」。

華裔設計師張小凡回家鄉開全球首店!小眾羊絨品牌CRUSH進駐信義區

現居瑞典的華裔設計師張小凡(Vivian),當媽媽後才成立品牌CRUSH Collection。

專注於羊絨面料的時尚品牌CRUSH,成立不到15年,在時尚圈尚屬新銳,早早於2017年成為以「靜奢風」(Quiet Luxury)聞名的美國時尚品牌CLUB MONACO選擇合作的首個亞洲設計師,對知名度不高的小眾設計師品牌CRUSH來說,也是對其質感設計的認可,讓品牌在第一個十年就得以順利邁向國際。

以美式簡約風格著稱的CLUB MONACO,店裝採用低調質感的灰色主調,服裝普遍為黑、白、灰的色彩,但據台灣CLUB MONACO專櫃透露,自從引進CRUSH後,得利於在一片沈穩色調的服裝中,它的設計多彩且易搭柔美與實穿,銷售成績持續位列前矛。

CRUSH的用色大膽,與CLUB MONACO常用的美拉德色調大不同。

接受《iStyle》專訪這天,張小凡全身上下穿著自己的設計,羊絨面料的針織開襟衫搭配米白色針織背心與羽毛飾邊鉛筆裙,一派優雅的模樣,正如喜愛她設計的那群貴婦,亦或者辦公白領階級等。她透露,CRUSH的服裝幾乎是成套成套的賣,正對需要幹練形象高收入職場菁英的胃。

坐鎮新店開幕時,張小凡一身優雅造型均為自家品牌。

CRUSH以羊絨面料著稱,2009年秋冬在上海創立,總部設立在全球70%高級喀什米爾Cashmere產地的中國,也是張小凡推薦入手CRUSH時的首選,尤其是經典開襟衫。她說自己是學梭織出身,但成立品牌後反而專攻針織,不過也因為如此,CRUSH最難得的即是將融合兩者優勢,將梭織工藝與打版技法融入針織,讓她的設計既有梭織打造的硬挺體面形象,又有針織舒適靈活的延展性。身著自家設計的她,當場高舉了手,證明身上這套職場菁英套裝的厲害彈性,更驕傲表示很多客人穿上後會稱讚「平常針織類單品穿起來顯胖不敢穿,但我們的設計她們一試穿就會驚豔」,因為採用梭織技法的針織單品更加顯瘦。

CRUSH有許多客人是職場白領,入店就是成套成套的買。

出國深造服裝設計 畢業後當起平凡上班族

14年來CRUSH緩慢地、穩紮穩打地打下一片江山,但鮮少人知道設計師張小凡(Vivian Chang)自小在台北唸書長大,她分享,從小就很喜歡衣服,「走進布料店心跳就會很快,到了現在走進巴黎的布料店,心臟還是碰碰地跳,很痴狂。」

天秤座的她,對布料與服裝的狂熱,因心跳而誠實,更不亞於青春期看到暗戀男生的瘋狂跳動,19歲遠赴洛杉磯攻讀服裝設計,才是她首次正式踏入設計領域,好不容易留學畢業,卻因家人期待接班家族事業,也有10年時間未做時尚相關工作,反而是兜兜轉轉於上海職場做個上班族。如今回過頭來看這段經歷更像蟄伏,36歲時她才重拾最愛的設計,回到時尚領域打拚天下。

職場10年打穩根基創業放眼國際 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」

張小凡說,畢業十年都沒做服裝,但對時尚的熱愛沒變過,老派的她將喜愛的造型剪剪貼貼蒐集成冊,離開設計圈時累積了十多本,一心一意想回去做服裝。職場生活10年才重拾最愛的設計,感不感到可惜?「我自己覺得有點可惜,但我媽媽更想我接手她的生意,家裡還是有些期待。」如今張小凡是海歸派服裝設計師,更是領軍全球40位以上員工的老闆,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」,張小凡如此說道。

但這十年對她的創業路卻至關重要,她自我剖析,以上班族身份兜轉於不同上海職場時,她最大的收穫便是如何管理一間公司,坦言「流程真的很重要」,如針織品牌每塊布料皆從零開始設計而成,與一般成衣品牌直接採購面料運用於設計上,更需耗費更多心力,CRUSH每塊布料設計師皆從針織的紋理印花開始設計,才能轉化為面料運用於不同款式的設計。

張小凡分享,針織品牌都是從面料開始設計,算是從零起跑設計服裝。

10年職場經驗將張小凡打磨成一名現實主義的夢想家。她坦言,「如果一畢業就做服裝會有太多幻想,尤其是薪資結構非常低」,如果畢業就創業,沒有職場經驗,或許會太過沈溺於藝術家的浪漫主義思維中,沒辦法養活自己與團隊,因此她以過來人經驗提到成立品牌前,必須想一下為何人們要買這件衣服?因為,世界上已經太多品牌,並不缺一個服裝品牌。她透露,自己花了4年時間決定品牌方向,才正式創業。

理性的她認為:「要做就要做到最好」,創業之路不疾不徐穩扎穩打,即便閃過多次開店念頭,仍因對結果要求很高而猶豫,直至2023年下半年才陸續於上海、北京等地快閃試水溫,直到這回在信義區迎來首間獨立店,才算小小驗收成熟果實。終於返回兒時成長的家鄉開店,她激動表示:「根本美夢成真。」

「我想把它做成一個全球品牌!」張小凡眼神閃閃發光這樣說道。

但言談之間不難發現,她不是衝動的追夢人。 

華裔設計師張小凡回家鄉開全球首店!小眾羊絨品牌CRUSH進駐信義區

CRUSH進駐微風信義開幕快閃店,期間限定至2024年6月30日止。

務實派創業家 VS 浪漫主義設計師

36歲才重返追夢軌道的張小凡,體內蘊藏務實與浪漫因子的兩種極端組合。 

身為公司經營者,張小凡是務實的,她認為數據是「可以反映事情真實狀態」的工具,比如團隊告知她有款單品受到很多人歡迎,如今她的第一個問題就是「很多,百分比是多少?」旁人聽來第一時間會覺得或許是因為家裡做生意耳濡目染所致,她卻笑說自己的數學其實很差,因此很羨慕能一眼透過數字看清問題本質的經理人,「數據能告訴你,客戶最真實的體驗,我覺得好有意思。」

而浪漫那面,是張小凡成立CRUSH的最初,是「想做一件有意義的事」。創立初始,全球因快時尚氾濫問題,頻頻討論服裝生產過程中製造的環境污染,因此她決定創業,也要對地球負責。

於是,CRUSH目前有60%的服裝皆通過歐盟OEKO-TEX®標章認證,服裝裡外細到連縫線都是零污染與化學物質殘留。她提及自己就是環保實踐家,堅持拿到認證,是因為該認證也會追溯所有供應商,製衣過程等會派專人檢查認證均無化物質殘留。她堅定表示:「這也是對消費者負責。」亦回歸到她成立品牌起點是想做點有意義的事。

除了60%服裝獲得歐盟標章認證零化學物質殘留外,CRUSH還推出回收羊絨系列,相當重視「綠色時尚」價值。

不只如此,天秤座的浪漫主義,也體現在成立羊絨品牌的原因之上。

她回溯個人生活體驗,從她自洛杉磯返回亞洲,常住上海的時間點開始,怕冷的她發現亞洲的冷竟能讓她冷到無法想像,而號稱相當保暖的喀什米爾材質,雖保暖但設計卻十分老氣,因此她成立CRUSH的初衷是「想將羊絨做得更現代化,更具時尚感,更符合當代女性會穿的服裝」。

如今的CRUSH符合她成立品牌時的期許,是活力的、現代化的、能展現女性精神的。

CRUSH 2024早春系列。

張小凡以活力的、現代化的、能展現女性精神的,來形容CRUSH。

王心凌私下曾多次穿著CRUSH現身機場。

幫助大家做下一個自己!

雖然初衷不變,但務實的張小凡體認到「時尚最永恆的不變就是一直在變」,也因此雖然羊絨是CRUSH的主打材質,但她也會從數據中看市場反應,視流行趨勢求新求變,她說自己是「實用主義的設計師,在實用裡面找到時尚感。」而她看待自己乃至於CRUSH的任務是「幫助她(消費者們)做下一個自己!」

比如說因應運動潮流風格的興起,CRUSH曾於2022年推出以網球為靈感的設計,2024年也將推出丹寧系列,但此丹寧非彼丹寧,而是向來從0開始,開發全新布料與針織紋理的CRUSH,本季挑戰用針織面料織出丹寧面料的視覺效果。乍看之下,與一般的牛仔單品無異,細看卻因針織面料的紋理細節豐富,而顯得精緻許多。

2024早春系列,CRUSH將針織面料製成丹寧風格,讓人耳目一新。

2022年曾推出以網球元素為靈感的系列。

材質與剪裁的變化,都讓以羊絨材質為主的CRUSH,有了更現代化、更流行的風貌。

今年(2024)CRUSH邁入第15年,張小凡一路走來戰戰兢兢,如今CRUSH在中國、台灣、德國、法國、加拿大、美國、瑞典等地皆有鋪貨據點。今年也將持續在各地開幕快閃店,以此作為正式展店的前奏曲。即將翻開品牌新頁,CRUSH的第二個十年會寫下哪些紀錄,也令人更加期待。

CRUSH邁入成立15週年,張小凡的目標是放眼國際,讓它不只是小眾品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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